高雄市旗美社區大學

2006.09.14 探訪內門病蟲害課程

今天的病蟲害主題針對瓜果菜蔬，最後兩次是鳳梨、荔枝和芭樂，課堂開始先引一段影片，由台中藥毒所拍攝，教消費者如何避免攝取過多農藥，這些包含選購、清洗與烹調的技巧，農民的反應很有趣：「啊就不要買外面的就好啦，吃自己種的就好。」老師的回答也頗有意思：「自己吃的都不用藥，拿出去賣的都沒關係！」話一出口大家嘴角上揚眼裡帶笑地默認了現實。秀女姐以姑媽親眼所見：「一堆打不死的蟑螂死在高麗菜周圍」的例子佐證濫用農藥的可怕；一位新加入的成員試圖反駁：「蟲都會產生抗藥性了，更何況是人！」老師答以「藥性是累積在身體裡頭的，一時間很難看出影響」年紀稍長者均默默微笑不表意見，對照出這位年輕農友仗著自己身體本錢厚不知危險的傻勁。

影片熱身後進入技術指導，腦中翻飛各種思緒，待講授暫停意見討論時，提問「是否統計過，作物被病蟲影響到什麼程度才需施藥？」許多人提倡若病症不重，如輕微感冒均不需吃藥，減少對藥物的依賴以維持天然的抵抗力，那麼種作用藥也應該有這樣的道理？老師說這叫作「風險評估」，目前除了知道「五隻蟻象就可以為害一甲蕃薯」之外，因為研究成本高等因素再沒有人作過其它研究，「有時一隻就可以為害整塊田，太多變因無法控制」，農民補充「等看到要去灑藥往往已經來不及了！預先防治很重要」、「農民看到一隻蟲就受不了，還等看到一堆蟲才用藥？」顯然這是個蠢問題！灑藥都是先打預防針為多。

很多內容因為缺乏實務操作常常陷入困惑，然而有趣的是這樣傳統的課程，傳統我指得是講側重於「技術栽培管理」，與一直以來「有機農業學習社」重視「產銷整體系統」、「觀摩外界作法」的設計相當不同，在課程規畫之初著實費了一番腦筋，內門農會認為一下要談有機太跳躍，可能開不成，兩學分18堂要讓農民坐在教室又太枯躁，是否先以1學分9堂課講土壤、病蟲害等大家最關心的兩大主題來下手呢？傳統的栽培課程顯然吸引了不少想「種得好產量多」的傳統農民參與，亦對照出「有機」與「慣習」農法兩種不同的思維，有機需掌握自己的消費群，慣習者卻重產量、銷售則大多任人安排，商人掌握了消費者的口味，抑或消費者影響商人，兩種情況皆扭曲了生產走向，一位學員即表示「我沒添加其它物質的筍干因色澤不討喜，而遭中盤商打回，市場上那些白白淨淨、一看就知道不能吃的卻大受歡迎！」

有機與慣習亦反映在產銷系統，改途轉農方滿一年的林啟明先生，樂觀的天性在舉手投足之間表露無疑，剛種下四百棵檸檬，他想從老師這裡得到信心，老師卻表示檸檬已太多不賺錢的，不如種空心菜，還能賺到颱風的機會，但林先生關心的是沒有行口運銷系統支持。我自忖，不管是靠傳統運銷體系，或是自創消費群其實都要付出許多心力去經營，然而「市場」往往無情，二年的產消對話經驗卻顯示，把握「人情」往往有更多機會，只是怎麼樣的產消設計符合人情真的需要花費一番腦筋了。

透過兩次跟課，逐漸構思著課堂最後的一次「與美濃的有機農民交流對話」，希望能在傳統思維中撞擊出有機的火花，帶著希望慢慢經營潛在的有機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