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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旗山溪洲的住家,農村工作坊的學員一行七人搭上陳童寶的小貨車,坐在盛裝水果的塑膠籃上,一路顛簸地往蜜棗園出發。沿途經過堤防,大批大批的香蕉園、芭樂從眼簾略過,未發酵完全的有機肥則瀰散天際,令人掩鼻,車子狂奔,路坑水花飛濺。經過二十來分的路程,我們終於抵達了陳童寶在溪埔的蜜棗園,遠方是里港的斜張橋,園地旁邊,便是浩瀚的高屏溪。我們下了車,進到位於溪埔地的蜜棗園。 

無緣的蜜棗甘味 
        家中原本就務農的陳童寶,從退伍後便開始投入農業工作,至今已經是第十年頭,他現在是旗山蜜棗產銷班的班長,在蜜棗的種植技術方面頗有心得。除了蜜棗,他也養蜂,此外,尚有種植檸檬和荔枝。眼前一大片的蜜棗園,正是陳童寶引以為傲的生產基地,有1.2公頃,是在一片自有的溪埔地上。他說,蜜棗適合在河床地種植,看起來荒瘠的溪埔,其實孕含著無限的生命力。指著一顆的枝幹形貌迥然的棗子樹,陳為我們介紹蜜棗的嫁接技術;蜜棗和許多果樹一樣,利用嫁接技術生產。將蜜棗的花苞接在樹勢強旺的棗樹上,借由棗樹吸取養份,供給蜜棗。多汁味甜的蜜棗廣植於台灣南部,現以高雄的大社、燕巢、田寮、阿蓮、岡山及屏東鹽埔、里港、高樹種植最廣,某些產地冠以「牛奶蜜棗」之稱,是用過期牛奶發酵作為養份栽育的高甜度蜜棗,在近年的水果市場頗享有一番名號。蜜棗的花期在7月到11月,盛產期則在12月至2月,因此,我們造訪時無法享用聽來甜滋滋的蜜棗,只得望樹興嘆。 

        看完蜜棗樹,他帶領我們到園後方的養蜂場,他戴上附有面紗的頭罩,接著把有著六方形蜂巢的板子拿起,只見蜜蜂或在巢上急躁地湧動,或慌張地漫天飛舞,那時真可體會「蜂湧而出」這句話的意義,一行人莫不保持距離,但耳邊不時傳來蜜蜂「嗡~~」的呼嘯聲,教人冷汗直冒。面對這生平第一次見到的蜂巢,陳童寶開始教我們蜜蜂養殖的知識,比如他拿出一片蜂巢,端詳良久後,指著一隻身子較長,顏色較其它蜂群深的蜂,說「妳們看,這隻就是蜂王」我們眼睛瞪得老大,看著密密麻麻的蜂群,只覺「都是蜜蜂嘛!」,後來好不容易才辨識出。在那麼多的蜜蜂中,只會存在一隻雌性生殖器官發展成熟的蜂王,負責傳宗接代,為數不多的雄蜂則會有一隻脫穎而出與蜂王交配,其餘數量最為龐大的工蜂,是生殖器官發展不全的雌蜂,在蜜蜂社會中,負責外出採蜜、餵養幼蜂以及抵禦入侵者的工作,人類吃的蜂蜜,就是這群女工的辛苦勞動成果喔! 

        「蜂採了不同的花,是否蜂蜜就會有不同滋味呢?」看到了蜂格中金黃的蜜汁,有人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。答案是肯定的,所以蜂蜜味會隨著時序而流轉;不同時節的作物開花,就有不同作物香氣的蜂蜜。像這邊的蜂蜜採了棗子花蜜,就會是棗子花的味道,三月時他所種的荔枝花開,則生產荔枝蜜;有趣的是,在每年四月清明節前後龍眼花盛開之時,陳童寶就會載著蜜蜂遠赴大崗山兜風,吸取龍眼花的蜜汁,此時產的是經濟價值高的龍眼蜜。當然,蜜蜂是有花就鑽,有蜜就採,如果什麼植物的花蜜都吃的蜂,所產出的蜂就稱為百花蜜,或者以主要的作物命名。離開蜂的地盤前,陳童寶找了一片畸零的蜂巢供我們「享用」,大家妳一塊我一塊,很快就將那片蜂巢餅乾瓜分,一吃下去,曾嘗到甜蜜的滋味,沒錯,那就是「蜜」,但也有構成蜂巢六角結構的不明成份物體,陳童寶說那成份是蠟,如此才知,「味同嚼蠟」原來是這般感受,蠟,原來不是蠟燭的蠟啊! 

        回程,天色已然烏暗,遠方的斜張橋投射燈光,照耀得絢麗無比,一行人欣賞讚嘆了一會兒,在肚子咕嚕叫喚聲的催促下,依依不捨地登上貨車,準備回家享用大餐。回程途中,我們經過一處地方,發散大量光明,小貨車緊急煞車,大家滿是一頭霧水。「你們看那邊,知道那是幹嘛的嗎?」陳童寶指著遠方,一邊拋出疑問。車上的人望著發光的彼方,靜默無比。「那是要調節產期,所以用燈光控制蜜棗的生長」原來如此,有些農民為了避免和大家的蜜棗一起上市,價格低落,因此採用燈光照射錯開產期,搶得市場先機。本來還以為是「夜市」的我不禁慚愧,想說野外哪來的夜市? 

        晚飯享用過豐盛的大餐後,我們拉了凳子,一伙人便在陳家門口開講。話題圍繞在有機農業的可行性、從農的收益以及產銷通路等等問題。對話中,比較讓我驚訝的是蜜棗收益之高,居然可高達一斤一百元,因此,經營兩甲多的他,收入並不亞於一個公司的中級主管!不過,蜜棗最低則曾低到一十五元,是因農民一窩蜂搶種的結果,但總體來講,蜜棗仍是收益相當高的經濟作物。  在嚴肅的對談中,當然不乏輕鬆的談笑,在習習夜風中,我們便如此結束了農家體驗第一天的行程。 


素人農民採檸檬初體驗 

        隔天清晨六點半,我們一行人出發前往檸檬園,開始我們這次的農事勞動體驗。我們先將採檸檬的「傢私」卸下,包括兩隻手握短箝,兩隻長箝,以及三個圓形水桶,接著,陳大哥首先解說揀選檸檬的要訣:檸檬以表面光亮,飽滿者為上,如果有污斑也可,但是如有黃黃一片的就不能成為商品了。因為那是曬傷,陳童寶剖開一個帶有黃斑的檸檬,曬傷的那面的檸檬纖維確實乾皺,和周圍飽含水份的健康纖維形成強烈對比。接著,又簡要說明了長、短剪的使用法。 

        解說完畢,一夥人繼續開工,各自挑揀了長短鉗子。陳童寶和黃明玉大哥用了長剪,因其手腳俐落。不過我們剩下的四個也都嘗試了一會兒,但怎麼一剪檸檬就掉了下來,後來經過黃明玉大哥的解說,才知該長鉗構造特殊,有一邊會咬住枝梗,如果拿反了,那麼可憐的檸檬便會從樹上摔下。後來,手腳較為緩慢的我們,便乖乖地拿起短鉗子,挑低矮的檸檬剪,再不然,便是剪除長鉗剪下的檸檬上頭多餘的枝梗,因剛剪下來檸檬還有枝梗,必須用短鉗將其剪下,如此在搬運時,才不至於滾動、碰撞,傷到其它檸檬。於是,兩個人持長鉗,其餘的用短鉗剪低矮處的檸檬,或者剪去枝梗,但兩者速度完全不成正比,假如他們剪了十顆檸檬,我們「剪梗班」大約只解決了五顆,以至於桶子裡滿是尚待加工的檸檬。這種情形,大約就像是工廠的流水線堵塞了一樣。 

        時至九點半,我們結束了工作,算一算,有十四箱檸檬。但陳童寶說,昨天他一個人一個上午就剪了九箱回去,今天我們五個業餘組來,也就是剪了五箱的成果……嗯,我們這群素人農民與其說是來幫忙,還不如說是果園觀光團還比較恰當些吧!臨走前,陳童寶各贈了我們一人一袋飄揚著清香的檸檬,提拎著沉實的檸檬,我想,回家要馬上泡壺冰鎮檸檬水,享用這南方溪埔地孕育出的人間美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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