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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群麻雀停在網子上等待大快朵頤一番。
這是一棵不同品種的蕃茄,不是長的,是圓的;不是黃的,換轉紅色;不是酸的,是甜的;被鳥吃了大半。
前兩週請人幫忙拔草、固定蕃茄,原先充滿野性的田總算又恢復整齊。疏落的蕃茄陸續黃熟,本週開始採收,其實大部分是拾取那掉落在地、完整、新鮮的果實,或是接收一些被鳥啄了一半、不忍丟棄的果實,實在是因為那碩大、金黃的滋味太吸引人。而且摘東西的強烈慾望似乎是人的天性,與淑華兩人利用零碎時間經過,看見黃色就忍不住下田動手採了起來,總是在熱得受不了的情況之下才收手,每次說要收手了卻又停不了手,看到黃色又往那裡繼續走去。
蕃茄與玉米種在前後,玉米田成了人與鳥玩捉迷藏的地方,躲了不少斑文鳥、斑鳩、烏秋、白頭翁、黃鶺鴒、鷦鶯....伺機而動,吃果實或者蟲,我不知道吃果實多還是吃蟲多,但是農民為了防止吃果實,在天空結了一層網,一晚到一戶農民家時,他們正在談鳥害的問題,鳥籠裡關著四隻白頭翁和一隻俗稱「長尾山娘」的樹鵲,還有一隻貓頭鷹呢,農人的小孩吵著要養那隻貓頭鷹,農人以要餵食豬肉費用太高為由拒絕了小朋友的要求,把牠留在田裡。農人痛恨鳥啄食蕃茄,我雖然感到頭痛,但因為非生產性質,加上大學時代參加野鳥社,這些鳥到田裡來,只要不是太過份,我還是高興的,而且那天親眼看到鷦鶯在吃蟲的畫面,想想或許自己賺的更多也說不定。
辛苦的維持一塊田的種植,說辛苦其實是心理負擔重,因為實在騰不出什麼時間照顧,結果都是榨取了身邊親友的勞力,不過也交了不少朋友便是,在收穫時還有人可以一同分享這份美好的滋味,田看起來沒那麼寂寥......
林淑玲老師請我想想人與土地、人與人、人與社會的「關係」,這些關係是否能成為社會資本?那是研究者的課題,而目前的我寧願選擇生活多一點吧。有趣的是,來走過之後,老師對我在美濃做什麼似乎理解了一些,在課堂上與同學相約下學期到美濃來看看我的「田野」。只是把人帶進來之後的故事是什麼呢?而想以自己種田去幫助自己進入農人、農作肌理之中,最後回到幫助農民的初衷是否可能達到?還是只是自己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,沒有多餘力氣去完成當初承諾?最近常常這樣問自己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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