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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造訪田寮朱明發那裡,午後雷雨使我們必須窩在充滿騷味的羊圈裡聊天。這是我第二次造訪,聽了他講了許多他與在地、全國農友互動後「沉思」出來的智慧之言,挺好。對於宗教認證團體的批判大概是談最多的,啟尚哥人等聽來心有慼慼焉,阿發大哥以為農民最可憐之處在於沒有「解釋權」,許多事情只能任人擺佈似的。這與我們前一日城鄉交流會的討論有許多相應之處,現行的生產履歷制度弄了那麼多的表格、科學檢驗,然而卻沒有讓消費者更接近、理解農村,更嚴格、更費金錢的檢驗系統似乎只為了最後那一張二維條碼,拿到機器前一刷就心安了,然而這所費不貲的紀錄對於個體的小農而言無疑是沈重的負擔,然卻並未能讓消費者更理解農民「為何如此操作」的用意;我們還擔心這套從工業而來的「標準化」又是讓農民再捨棄一次自己的在地知識的過程,畢竟農業面對的是活生生的動物、植物,充滿變化的生命。當然,農民不一定是對的。只是這套國家標準化系統不是人人都花得起的就是了,我倒希望像泰國米之神中心的Daycha一般,找些不用錢的材料以減輕農民的負擔,而且在教授農法時其實注重的是「原理」,尊重農民自己瞭解之後的作法,而不是直接拿著他們的手下棋。

除了聊農業政策,阿發大哥鎮日與農民混在一起也習得了不少傳統、有機的智慧,他教了我們一招如何防治蚜蟲的方法,就是把洗米水放一個禮拜讓它發酵後(加醋效果更佳)噴在作物上面。我把他的這個發現告訴阿梅阿姨,她問我:「那對薊馬是否有效呢?」因為薊馬是紅豆最顯著的病蟲害,阿梅阿姨每年冬天都要種上二甲左右的紅豆,幾乎週週噴藥,經濟、身體都負擔沈重。阿梅阿姨用手上的香蕉刀在桌上比劃了薊馬危害的位置,充滿期待與興趣的繼續說:「如果有效那就可以用了,殺薊馬的農藥很貴。洗米水不用錢,我們家自己碾米,水比較濁,不像外面買的米那樣乾淨。」我想可以再找時間問問阿發大哥吧。想起自己與高中好友Osborne為了治教室外陽台上那幾棵青椒的蚜蟲,用盡了各種方法:辣椒水、肥皂水....都宣告無效。如今獲得洗米水一帖藥方,倒是可以在冬季菜圃種番椒時好好試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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